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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播出的《平凡的世界》让无数观众重温了一遍路遥笔下的当代农村青年奋斗史，也是这部电视剧让导演毛卫宁和演员佟丽娅的首次合作便获得了观众肯定。如今，两人再度合作的谍战轻喜剧《霞光》登陆央视八套热播，毛卫宁重回擅长的谍战戏领域，并请来佟丽娅担当“大女主”，以1945年到1949年间解放战争时期“特殊解放区”的大连为背景，通过高大霞个人的革命成长历程见证大历史，真实再现了大连的一段鲜有人知的光辉革命历史。
其实在《平凡的世界》之前，毛卫宁早已经是业内外公认的“最会讲故事的导演”，2002年第一部个人执导的作品《誓言无声》就斩获了“飞天奖”，随后的《战旗》《美化档案》《平凡的世界》《十送红军》《老中医》《百炼成钢》《功勋》等也均是口碑之作。近日，毛卫宁接受新黄河记者专访，讲述新作背后的故事并分享多年来的创作经验。
离开十年后再拍谍战戏
从《十送红军》开始，《战旗》《平凡的世界》《老中医》再到今年的《百炼成钢》《功勋》，年轻观众了解毛卫宁多是因为年代剧，但谍战其实也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从最早的《誓言无声》到《英雄无名》《身份的证明》，这些谍战剧都是令他声名鹊起的代表作。采访中，毛卫宁表示之所以后来转到年代剧，是因为在谍战这条路上，自己感觉创作思维和激情逐渐枯竭，才将创作题材转向了年代剧。而这部《霞光》，则是毛卫宁离开谍战剧十年后，杀的一个回马枪。
离开十多年，为何又重回谍战剧“战场”?毛卫宁表示，首当其冲的原因就是其“轻喜剧”的外壳，以幽默诙谐的轻喜剧叙事方式来讲述一个紧张刺激的谍战故事。“我从来没有拍过喜剧，就很感兴趣，我本身对喜剧作品也很喜欢，所以也愿意去尝试这样一种风格。”
喜剧与谍战的结合让毛卫宁饶有兴致，然而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还属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设定。“我相信观众，包括我自己在内，在没拍这个戏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特殊的解放区存在的。”在大多数观众的认知里，新中国几百个城市的解放时间都是大致相同的。而只有大连在抗日战争胜利后，掌控权却落入苏联军队之手，成为国共两党都想要获得的“兵家必争之地”。“在全国大城市里头只有大连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表现过。”也正是这个特殊的历史背景和规定情境，让这个故事的喜剧效果浑然天成。“过去所有的谍战戏，要么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要么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只有在这个戏里面，国共两党处在同一屋檐下，这个时候就有了它的喜剧风格。”
谍战剧本质上是生活剧
题材故事“前所未有”，毛卫宁面临的困难也前所未有，关于这段特殊历史时期及其地域特色，甚至在大连本地也难觅当初的踪迹。为了还原真实的历史环境，毛卫宁带领团队在横店搭建了一个8000平方米的主拍摄场景，全是北方建筑和环境，复原了大连一些经典场景。在剧中，观众们能看到大连的标志性地理空间如老青泥洼桥、秋林公司、铁路医院、南山小洋楼、西岗子、寺儿沟，宏济大舞台、黑石礁民居、苏联楼、大连港、傅家庄等，真实复现特殊时期的大连都城。搭景完成后，占地超过12000平方米，实际拍摄时只用到了一半的场景。后来，这个缘起于《霞光》的景区，成为目前整个横店规模最大的北方景区，景区的名字还沿用了最开始的剧名“碧海丹心”。
除去敌特斗争等谍战情节，《霞光》本质上是一部有着浓厚生活气息的生活剧。“我们过去的谍战戏会大量写怎么去偷情报，怎么去辨别敌我，怎么去实行一个计划等等这些，但是这个戏不是，它完全是从生活入手，写人物关系，写人物命运，写人物境遇，你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年代生活剧来看。”毛卫宁在采访中多次强调要把《霞光》当成一个生活剧去看。他补充道，当生活剧里产生了规定情境，规定情境里边就产生了喜剧，这个过程是自然而然产生的。
在毛卫宁眼里，这种喜剧不是脚踩西瓜皮，挤眉弄眼挠观众的痒痒，而是符合生活常理的一种表达。由此，毛卫宁以深厚的导演功力和娴熟的戏剧调度，成功塑造了一批鲜活生动的人物，让这个以情节为基础的谍战题材放飞出了市井百态，人性缤纷的鲜亮色彩，共同构成了这部融合喜剧、爱情、都市、反特等诸多元素的年代群像大赏。
正在拍“一百年之外”的故事
从业三十年，毛卫宁执导了多部脍炙人口的电视剧作品，被坊间称为“最会讲故事的导演”之一：谍战、年代、革命、现代、战争、名著改编……“除了古装戏我没有涉猎过，大多数题材都拍摄过。”对于类型并不挑剔，毛卫宁只在乎一个原则：“剧本能不能打动我。”
他表示，“会讲故事”应该是每个导演的必备功课：“观众看电视剧就是看故事，你不把一个故事讲得让观众有信心、认可、沉浸进去，他怎么能得到他的满足呢?”而这个第一要义，也是他几十年的从业经历和创作经验带来的感悟。“我年轻的时候可能会对画面，对结构，对某一种艺术表达总爱有自己所谓的艺术追求。”随着这些年慢慢拍了很多戏，各种风格和类型都尝试过之后，毛卫宁逐渐返璞归真，删繁就简，把一个故事讲好，成了他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你要把一个故事讲得曲折动人，既要娓娓道来，又要奇峰陡起，又要起承转合，最终都是要吸引住观众，得让观众看进去。”
今年6月中旬，他指导的电视剧《百炼成钢》在众多建党百年题材电视剧中脱颖而出，将中国共产党从1921年到2021年一百年间的故事，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打开方式，在历史人物、事件与年轻观众之间，建立“零时差”的同频共振，毛卫宁打破了献礼剧同质化的窠臼，推动了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叙事理念和审美范式的革新。而眼下，他又将目光投向“这一百年之外”。他透露，目前自己正在筹备一个根据名著改编的“一百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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