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猫名称从何而来

大熊猫是中国特有的珍稀野生动物,是国际交流的友好使者。它以“黑白分明”、憨态可掬的样貌,赢得了全世界人民的喜爱,并被中国动物学会、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CWCA)、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等自然保护组织用作会标。

科学认知始于近代

按说这种外观独特的动物,在古代应该有一些记载,一直以来有些学者也认为,古籍中的“驺虞、貘、貔貅”等“异兽”指的都是大熊猫。但更深入的研究认为,根据古籍里的只言片语并不能说明其所指的就是大熊猫,有些记录还与大熊猫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异,甚至可以当做反证了。

一直到了1869年,法国传教士阿芒·戴维(Armand David)在川西宝兴(当时叫“穆坪”)获得了大熊猫的标本,并连同他在这里采集的其他标本和记录一起寄回了法国。巴黎自然博物馆的专家对这些标本作了进一步的研究与描述,从此大熊猫才被世人所识。这样看来,对大熊猫的科学认知是从近代才开始的。与现在通用的名字不同,戴维最早把这种独特的动物叫做“黑白熊”。同时,在他的笔记中,也记录下了当地人对这种动物的称呼——“白熊”。但现在我们却都叫它“熊猫”或“大熊猫”。

“熊猫”这个奇特的中文名也令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按照汉语的语言习惯,修饰语一般位于中心语的前面。例如“狐猴”这个词,“狐”是修饰语,“猴”是中心语,描述的是脸部狭长有些像狐类的猴。以此类推,“熊猫”二字,本应描述的是有些特征像熊的猫。但从外观上看,大熊猫为一种熊,而不是一种猫。

“猫熊”变“熊猫”流传甚广

那么,“熊猫”这个中文名从何而来?流传最广的说法是:熊猫原被称作“猫熊”。上世纪三十年代末到四十年代,在重庆开办的某展览上,大熊猫的标示牌按照国际习惯从左向右书写,写成“猫熊”二字,而国人则依照旧例从右向左阅读,读成了“熊猫”。这个误读此后被报刊媒体未经核实地引用,以至于大家将错就错地将“熊猫”当成了正名。

这个“‘猫熊’变‘熊猫’”的故事流传甚广,在很多地方被引用,其中也包括一些学术文章和专著。但也有学者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提出了质疑。早有学者指出,1915年出版的《中华大字典》、1936年出版的旧《辞海》,都已经收了“熊猫”的词条,近年来更有学者考证早在1908年出版的《英华大辞典》中就已经出现了“熊猫”一词。不过,1908年《英华大辞典》和1915年《中华大字典》指的是小熊猫,1936年旧《辞海》指的是大熊猫。

实际上,小熊猫可爱程度并不输于大熊猫,而且其研究历史比大熊猫要早得多,早在1825年就由科学界描述定名。小熊猫是在尼泊尔被科学界发现的,它的英文名字“Panda”是对尼泊尔语词汇的音译。小熊猫的大小、形态都与猫相仿,其拉丁学名的愿意就是“火焰色的猫”。小熊猫被科学界发现44年之后的1869年,大熊猫在四川宝兴被科学界发现,虽然最初发现大熊猫的戴维神父认为它就是一种熊,但之后的研究者认为这种动物亲缘关系和Panda(小熊猫)相近,就把它也叫做“Panda”。为了区分两种“Panda”,便分别加上表示Lesser(小)和Giant(巨大)的修饰语,而后英语中便将“黑白熊”称为“Giant Panda”。

“熊猫外交”影响深远

经考证,中文中最早出现的“熊猫”(1908年《英华大辞典》),来自于一本日文词典(1902年《新译英和辞典》)对“Panda”的翻译。由于《英华大辞典》超越前代的水平和对后世的深远影响,把“Panda”翻译成“熊猫”也成为了之后的惯例。大熊猫虽然是中国特产,但早期对它的介绍却都来自外文的资料。随着Giant Panda被介绍到国内,这种与之前的“Panda”差异颇大的动物也被中国的译者称为“熊猫”,但为了区别,就像英文那样,分别把他们称为“大熊猫”和“小熊猫”。

后来,有关大熊猫的这些名称逐渐使用开来,与两件事有着密切的联系。一是当时一些西方人来华捕猎大熊猫,特别是1930年至1938年间,后来被称为“熊猫王”的美国人史密斯(F.T. Smith)前后捕获了数头大熊猫,最后有5头活体大熊猫运至英国。这些捕猎活动引起了中国人对这种动物的重视,而有识之士对滥捕滥杀更是担忧,呼吁要保护这种珍稀动物,所以讨论大熊猫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另一件事是,1941年11月,为了感谢美国救济中国难民联合委员会,宋霭龄和宋美龄姐妹俩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将两只大熊猫赠送给美国,这是中国第一次以政府名义向外国输出大熊猫。此次“熊猫外交”影响很大,知名度超过了“熊猫”这个名字的原主——小熊猫。

如今,再提起“熊猫”,如果前边不加修饰词,基本上是只指大熊猫了。而由于左右念反“‘猫熊’变‘熊猫’”,只是个以讹传讹的有趣故事。